日期:2022-04-29 來源:阿爾法工場研究院 作者:滕宇
堅守單晶技術,并扶持金剛線供應商,是隆基選擇技術和戰略方向的第一次轉身,這一次轉身為隆基成為硅片王者奠定了決勝第一局。
時勢造英雄,在新能源替代傳統能源的浪潮中,涌現出一批優秀的企業。
隆基股份(601012.SH,以下簡稱“隆基股份”或“隆基”)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在成立后第22年,隆基再度用全球組件第一的成績為自己慶生。
根據Infolink供需數據庫統計,在2020年和2021年,隆基股份連續兩年穩坐第一名寶座,內外銷組件出貨總量超過第二名10GW以上。
白手起家的隆基股份,從名不見經傳到“制霸”全球,用了20年。
這20年里,隆基從破冰單晶硅片,延展到硅料、組件,完成了產業鏈縱向一體化;通過綁定耗材、設備生產商,完成橫向一體化,進而成為光伏全產業龍頭。
這其中,既有“歷史進程”的選擇,也有個人的努力。
在技術光速迭代的光伏產業,考驗的不只是對未來技術發展變化的理解與判斷,更是管理建設、團隊執行力,以及企業家本人的視野和格局。
在隆基的發展史上,有諸多可圈可點的里程碑事件。最核心的比如,“桃園結義”三兄弟,技術戰略三次轉身。
桃園結義
在中國商界,同一師門各自創業,抑或成為合伙人,闖出一片天地者并不罕見。
1978年,華南理工大學無線電專業迎來恢復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學生——78級一個班里3個同學,分別叫李東生、黃宏生和陳偉榮,后來被稱為“華南理工三劍客”。
十幾年后,李東生成為TCL的一把手,黃宏生創辦了創維,陳偉榮成為康佳的總裁,三人撐起了中國彩電的半壁江山。
1986年,蘭州大學迎來新生報到,物理系也有三位來自河南的青年才俊,他們分別是叫李振國、李春安和鐘寶申。
象牙塔里的天之驕子,是屬于那個時代的稱謂。懷揣夢想前進的年輕人,惺惺相惜,互相引為知己。
蘭州大學科研黃金時代的奠基人,是老校長江隆基。1990年,臨近畢業之際,三人在蘭大老校長的雕像下約定,如未來能共同創業,公司名字就叫“隆基”。
如同劉關張三人,在涿縣花事正盛的桃園,結為異姓兄弟,協力同心,以圖大事。
或許在這一刻,蘭州大學自強不息、獨樹一幟的校訓,和老校長江隆基嚴謹務實的精神基因,已注入未來隆基的血液中。
畢業后,三人暫別,各奔前程。
李建國先在華山半導體工作,后回到西安大學協助建立單晶生產線,始終沒離開過單晶。
2000年,李振國注冊成立西安新盟電子科技有限公司。其主營半導體級單晶硅材料開發、制造與銷售,屬于李振國最熟悉的領域。這就是隆基股份的前身。
時光荏苒,到了2006年,即便業界全押注在多晶硅技術上,李振國在跌跌撞撞中仍舊堅守單晶硅。
多年的曲折經歷,讓李振國明白一個道理:能力圈是有邊界的。
“獨狼”型決策機制下,企業面臨較大風險,引入現代管理機制,是必要也是急需,也是為了企業未來的發展壯大。
李振國本人常年活躍在研發和生產一線,對技術有先天嗅覺,但公司戰略、組織架構、流程管理等一個現代企業必備的各種要素如何整合,并非他所擅長。
這時,他想起了曾經的同學摯友——鐘寶申。
鐘寶申此時境況與李振國大不相同。多年致力于磁性材料研究,業已開花結果,成為細分行業的翹楚,營收規模達到5億元。可是,他也深深地感受到行業的局限性。
2006年初,鐘寶申前往馬來西亞拜訪客戶。
在吉隆坡“雙子塔”觀光時,接到了老同學李振國的電話。“他提出,想到海外購買一批二手單晶爐。當時,我們還談了光伏產業的前景。”鐘寶申對李振國這段話記憶猶新,二人意猶未盡,約定回國面聊。
這一通電話,后來徹底改變了光伏產業的格局。
李振國表現出當時企業家罕有的胸襟與氣魄:將鐘寶申推上董事長座位,自己則出任總裁。不計較個人得失、一輩子做好一件事的執念,是促成二人合作的底層基石。
隨后,光伏版俞伯牙鐘子期之交開始上演。高山流水琴三弄,明月清風酒一樽。
二人保持默契,互相信任。在公司里,李振國的精力主要在開發與維護重要市場客戶,和公司重大事項決策;鐘寶申則負責戰略規劃、經營管理和技術研發等。
李振國的理想、激情和冒險精神,加上鐘寶申的冷靜、深刻與思維縝密,雙劍合璧,所向披靡。
相較于李振國、鐘寶申,三兄弟中另外一位主角李春安顯得格外低調。
其實,在隆基的發展歷程中,時時刻刻都可尋覓到他的身影。并且,未來他還將繼續扮演重要角色。
他們三人的緣分,從1993年便已埋下種子。前文提到的鐘寶申創業的電磁設備公司,就是鐘寶申和李春安一起下海創辦的,名字叫沈陽隆基。
2000年,李振國的西安新盟,隨著業務的推進,急需引進外部資金。而志同道合的校友無疑是最佳的人選。
于是,2003年,李春安出資880萬元投資了李振國的西安新盟,占股44%。隨著鐘寶申加入,三位兄弟終又重聚。
2006 年,西安新盟正式改名為隆基股份,開啟了光伏新篇章。
黎明前的黑暗
2000年,是光伏發展史上舉足輕重的一年,在這一年里,德國政府頒布實施了《可再生能源法案》,計劃通過高額補貼大力扶持本國光伏產業,實現對清潔能源的利用。
由德國開始,荷蘭、意大利等一批西歐國家開始了光伏發電的產業化之路。中國光伏企業也如雨后春筍般涌現。
時間來到2004年,德國更新了《可再生能源法》,強制光伏發電并網,同時給予每度電0.45-0.62歐元的補貼。其影響便是爆發了一波光伏搶裝潮。
提前布局的中國光伏軍團,憑借無可比擬的人工成本優勢和地方政府的大力扶持,自然成為最大受益者。
據聯合國貿易與發展報告數據,中國2002年的勞動力工資水平,僅相當于美國的2.1%、日本的3.4%、新加坡的4.3%、韓國的7.8%、馬來西亞的19.2%。
數據來源:IIGF觀點 |中國光伏產業發展及投融資
2005年12月,如日中天的無錫尚德電力(現已退市)率先登陸紐交所,施正榮憑借23.13億美元身價,登頂中國首富。
靠賣化妝品出道的苗連生,創立了英利能源;安防用品起家的彭小峰則開辦了江西賽維,相繼成功赴美上市。苗連生后成為河北首富,彭小峰成為江西首富,光伏產業的大佬們一時風光無二。
福兮禍所依,禍兮福所伏。
相較而言,國內光伏產業基礎較為薄弱。在市場需求突增的情況下,企業發展勢必首先集中資源,進入技術壁壘較低的環節。
彼時,國內光伏龍頭主要集中在產業鏈下游的組件和電池片上。這一環節技術含量相對不高,只需購置相關設備和原材料即可進行生產,投資門檻較低,故而競爭激烈。
在這一階段,資本跑馬圈地、企業大舉擴張,是中國光伏產業顯著特色。
光伏景氣度高企,下游環節門檻較低,競爭激烈。其結果便造就了產業重心向上游硅料資源傾斜。
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,2008年多晶硅便上演過“擁硅為王”的劇情,硅料產能錯配,限制行業發展,稀缺的硅料,歷史最高價格曾突破400美元/kg。
隨著市場需求向好、企業規模不斷擴大。很顯然,其發展趨勢便是一體化,逐步向硅片、硅料等上游產業鏈延伸,通過整合資源來降低成本。
硅料屬于大型化工項目,設備投資大,投產周期長,生產工藝復雜。國外技術長年封鎖,壟斷了市場,而中國多晶硅生產工藝落后、產業規模小、產品質量低。
在當時,解決瓶頸的主要策略還是長單鎖定,部分國內企業甚至簽訂10年合約以鎖定價格。
在全球多晶硅供應不足,價格持續上漲情況下,國內光伏企業開始對硅料環節展開積極探索。賽維彭小峰和英利苗連生等光伏大佬,耗資百億,試圖打破國外企業對硅料的壟斷。
以洛陽中硅高科、保利協鑫(03800.HK)為首,自主研發的多晶硅技術成功實現產業化后(期間冷氫化西門子法制硅開始普及),多晶硅成為全國投資熱點。
另一方面,國外多晶硅生產的單項技術和設備也開始普惠進入中國,技術和裝備水平不斷提高。
國內多晶硅規模迅速擴大,2006年中國多晶硅產量僅387噸,2007年達到1130噸,2008年達到4210噸,2009年中國多晶硅產量達到20000噸。
供給端大量產能釋放,結果可想而知,多晶硅料從超過400美元的價格,到2008年末已跌至每公斤150美元水平。
2009年3月,多晶硅價格最低時每公斤50美元,跌幅近90%。后更是一路跌到2013年的17美元/KG。
簽署硅料價格鎖定長單的國內光伏企業,苦不堪言。
福無雙至,禍不單行。在歐債危機的影響下,歐洲各國政府收緊了錢袋子,開始大幅降低光伏補貼。這對依靠補貼成長起來的光伏產業,無疑是一記重錘。
2012年10月10日,美國商務部宣布,對從中國進口的光伏產品征收34%到47%的關稅。與此同時,歐盟正式發起了反傾銷和反補貼的“雙反調查”。
熱了八年的光伏,突然降溫到冰點。
此時,產能盲目擴張的后遺癥開始凸顯。一方面,此前巨額資本投入使企業負債沉重;另一方面,需求萎靡,供過于求,產品價格大幅下滑,企業遭遇嚴重虧損。
受此影響,風光一時的無錫尚德轟然倒塌,到了破產清算的地步。
“雙反”不僅壓垮了龍頭尚德,也擊倒了步子邁得太大的賽維,其在接連巨虧后宣告破產。另一位巨頭英利能源,也因股價暴跌低于面值,不得不退市。
殘暴的歡愉,必將以殘暴終結(These violent delightshave violent ends.——莎士比亞《羅密歐與朱麗葉》)。
在這場由盲目擴張、需求緊縮、補貼退坡導致的產業退潮中,同一個戰壕活下來的幸存者,天合光能(688599.SH)、晶澳科技(002459.SZ)、晶科能源(688223.SH)在后來的歲月里,成長為國內光伏軍團的中堅力量。
當然,也包括我們文章中的主角。相比于跨界成功的巨頭們,技術起家的隆基股份,當時只是無名小卒。
就在各路資本發力跑馬圈地、大量擴張產能之際,隆基股份在產能擴張上尤為謹慎。也沒有參與長單鎖定。
這大概是因為隆基管理層清醒地意識到,多晶硅價格暴漲是有多么不合理。
2002、2003那兩年,等級最高的多晶硅每公斤才28美元,居然被炒到400多美元,一旦上游產能鋪建完成,高昂的價格便無以為繼。
“技術型理性”讓隆基在一場瘋狂中活了下來,并迎來了“最好的時代”。
第一次轉身
我們常常談到的硅片,一般指的是單晶硅片,占據了90%以上的市場份額。當然,同樣也有多晶硅片,只不過因為性能的劣勢被遺忘在了歷史角落。
其實,光伏產業這幕大戲,多晶硅片曾長期占據主角位置。
2004年以前,單晶硅雖一直是光伏主流的技術路線,但由于其成本較高,應用于發電一直不能獲得顯著經濟效益,因而發展緩慢。
2004年之后,大量企業涌入光伏行業,大都選擇了技術門檻更低的多晶硅路線。占領市場份額一度超過80%。
隆基是鮮少堅守單晶硅技術的企業之一。
根據對光伏產業多年的研究和實踐,隆基得出了一條結論:降本增效是光伏產業的第一原則。
單晶硅的轉換效率遠大于多晶硅。未來電池發展的技術路徑中,單晶硅的擁躉者,會將高轉換效率這一優勢繼續擴大,帶動成本的下降空間也更大。
不過,在當時,成本始終是一個大問題。
那么,是否存在著某項技術,可以使單晶硅成本下降?
回到光伏產業鏈條中,可以發現這樣一個環節:無論單晶還是多晶,須將硅料切割成薄片,方能進行下一步電池的生產。
隆基通過研究進一步發現,眾多技術中,降本最大的提升關鍵,在于繞開游離磨料砂漿、改用金剛線切割技術。
作為新型切割技術,相比于游離磨料砂漿,金剛石線切割具有速度快(4-5倍切割速度)、出片率高(多出15%-20%硅片)、環境污染小等方面的巨大優勢。
其最開始應用于藍寶石切割。
工作原理也不難理解:就是通過電沉積方法,將金剛石磨料以一定的分布密度均勻固結在鋼線基體上,通過金剛石線切割機,使鋼線高速運動,并帶動金剛石以同樣的速度運動直接產生切割能力,對物件進行高速磨削,簡單說,跟鋼絲鋸的原理差不多。
金剛線切割技術應用在光伏上面,能夠大幅降低硅片生產企業的生產成本。進而提高光伏裝機收益率,推動裝機量相應增長。
但是,金剛線耗材十分昂貴。
金剛線最早由日本廠商率先研發并進行規模化生產,如日本旭金剛石工業株式會社,早在2007年6月就推出了成熟的金剛線產品。
2014年以前,日企生產技術領先且產能較為集中,占據了全球金剛線大部分市場份額,長期處于壟斷地位,其產品售價也居高不下,每米售價約0.4-0.5美元,約合人民幣3元/米。
但即便如此,隆基相信,如果能實現國產化替代,規模化生產后,成本一定會降下來。
于是2012年底,李振國和鐘寶申便將應用金剛線切割技術提上了日程。在彼時整個行業用的都是砂漿切割技術的背景下,此舉無疑是成王敗寇的一步險棋。
向成功的老師學習,是最好的追趕策略。鐘寶申找到了當時日本最大的一家金剛線廠商登門拜訪。
然而,在進行業務洽談時,對方卻表現得對中國企業非常輕視,甚至連產品都不愿意賣給中方,因為擔心以隆基技術水平,生產出的下游產品會影響日本公司在行業內的口碑。
對方傲慢囂張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鐘寶申的民族自尊心,隆基作為中資企業,勢必將金剛線切割技術拿下。
事后證明,日方為這囂張的氣焰付出了慘重代價。國產化替代這一趨勢,未來將席卷光伏、鋰電池每一個環節,國外技術壟斷者的市場份額,全部被中國企業吃掉。
在那段奔騰歲月里,員工不畏艱辛,眾志成城;企業家不計較財富得失,扶持建立國內產業鏈,其精神和境界值得后來者學習和借鑒。
正基于此,未來中國光伏產業,方能如出海蛟龍,氣吞萬里。
彼時,國內金剛線的產業鏈極不完整,從金剛線到切割液、切割機,均處于空白狀態。
為了培育金剛線供應商,隆基必須去采購他們的設備與產品,并對他們的技術成長過程,始終保持足夠的耐心。
“在這個過程中,公司甚至會有利潤損失,但如果不這么做,供應商肯定沒法培育起來,公司在成本上也無法快速降低,這是相輔相成的。”鐘寶申說。
整個技術攻關的過程并沒有那么順利。據當時隆基技術主管回憶,“實際生產過程中,良率甚至達不到80%,金剛線切割出來的硅片,本來就比常規硅片貴了10%以上,再加上損耗,照這樣下去,一年要虧個幾千萬,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。”
鐘寶申頂住壓力,做出一個決策:允許切片廠按照每年虧損4000萬元的標準推廣這項技術。
事實上,在此后一段時間里,技術攻關團隊都在沒日沒夜地干,一個月加班20多天。
虧損沒有持續太長時間。不到6個月“打平”,降本之快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。
據專業機構測算,在采用金剛線切片后,國內整個光伏產業每年可節省成本約120億元。并且,隨著規模的擴大,未來會節約更多成本。
以美暢股份(300861.SZ)為代表的一批金剛線切割企業,此時開始崛起。
岱勒新材(300700.SZ)、東尼電子(603595.SH)、三超新材(300554.SZ)和美暢股份等國內金剛石線企業或團隊,自2010年前后開始,陸續開始鉆研相關技術。
經過一番努力,國內廠商在2014-2015年相繼突破80μm以下用于精密切割的電鍍金剛石線領域技術,打破了日本廠商的壟斷。
2015年,金剛石線實現國產化并規模生產后,產品價格迅速降低,由2012年約1元/米的單價下降至約0.2元/米。
持續工藝優化下,到了2019年12月,金剛石線價格進一步下降至約0.06元/米。國內廠商技術上已完全可以滿足客戶的生產需求,憑借價格優勢迅速吃掉日本廠商的市場份額,可以說,全面完成了金剛石線進口替代。
金剛石線切割工藝能大幅降低硅片制作過程中的非硅成本,從而在單晶切割領域得以快速滲透。2015年開始,以隆基股份為代表的單晶派,開始大規模使用金剛石線工藝。
2019年單晶硅片的市場占有率接近70%,2020年接近90%,全面碾壓多晶硅片。其中,金剛線切割替代完成,可謂是將多晶硅片斬于馬下的決勝之軍,當然,這些都是后話。
以正合,以奇勝。堅守單晶技術,并親手扶持國內金剛線供應商,可以說是隆基戰略方向的第一次轉身,這一次轉身,為隆基成為硅片王者,奠定了堅實的基礎。
可是,下一個問題是,多晶硅派人數眾多,單晶陣營形孤難立,打通下游市場是技術大規模推廣的關鍵,其難度不亞于技術的突破。
那么,單晶硅片是如何進行大面積推廣?隆基在期間又扮演了什么角色?隆基又是如何完成一體化產業鏈整合?篇幅所限,未完待續,即將推出隆基的第二次轉身,敬請期待。
插曲
在單晶硅片取代多晶硅片的功勞簿上,美暢股份應有姓名。
美暢股份招股說明書顯示,至2019年,預計其國內、全球市場所占份額分別為47.31%和37.85%,占有率居于首位,營收連續多年超過A股金剛線切割業務上市公司總和。
數據來源:美暢股份招股說明書
毛利率更是大幅超越對手。即便在2019產能過剩、價格回落時期,其他企業紛紛虧損,美暢股份卻依然保持著54.58%毛利率。。
數據來源:美暢股份招股說明書
在我們進一步對美暢股份進行研究的時候,發現其與隆基之間,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系。
2015年6月30日,吳英、張迎九、任軍強、房坤、柳成淵、劉少華等自然人成立了楊凌美暢新材料有限公司,注冊資金11,000 萬元,吳英認繳出資金額8400萬,持股76.36%。
2016年,美暢股份營收僅有1.85億元,2017年卻激增到12.42億元,短短一年半,在一個高技術壁壘行業中成為佼佼者,國內市占率超過40%。
如果說是這是奇跡,我承認;如果說背后沒有推手,我不承認。
2017年至2019年,隆基股份及其關聯方一直是美暢股份的第一大客戶,銷售金額分別為45866.95萬元、45783.31萬元和56421.44萬元,占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36.93%、21.22%和47.28%。
數據來源:美暢股份招股書
年報顯示,2020年,客戶集中度進一步提升,第一大客戶銷售額達到8.27億元,占營收比達到69.89%。雖然年報沒有提及,這個客戶,大概率還是隆基。
2021年,隆基綠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及其關聯公司銷售額再度上升,達到11.50億元,占營收比例為62.25%。
從時間推算來看,隆基當年大力扶持的金剛線企業應該就是美暢股份。可是,為什么是美暢?
翻開吳英的履歷中,可以看到其擔任北京匯博隆儀器有限公司執行董事、總經理。
數據來源:美暢股份招股書
查看該企業股東信息時發現現有股東為吳英、吳軍、王鋼。
數據來源:企查查
再翻開歷史股東,發現了鐘寶申的身影。
不過,鐘寶申已于2015年12月31日退出,同一時間,吳軍以相同股權比例參股,這或許意味著,鐘寶申將股權轉讓給了吳軍。
數據來源:企查查
查尋鐘寶申和吳軍的關系時發現,二者曾在多家企業共同任職,共事良久。
數據來源:企查查
以上信息并未在美暢股份的招股說明書中披露。
數據來源:美暢股份招股書
毫無疑問,美暢股份成立短短2年內,便可以成長為金剛線行業龍頭,毛利率遠超同行,營收超過同業上市公司總和,除了自身的能力和努力外,也離不開貴人相助。
對于硅片生產企業而言,金剛石線不僅是類似膠膜、玻璃、背板的耗材,更是幫助企業降本的重要角色,如對于175μm厚度硅片,金剛石線母線直徑從50μm下降到40μm,切割損耗可以減少5.7%;對于160μm厚度硅片,金剛石線母線直徑從50μm下降到40μm,切割損耗可以減少 6.3%。
扶持對耗材企業,無疑將加深加固隆基在硅片領域的龍頭地位,此舉可謂是雙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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